灰寂念尘 - 入世 第三章 剑域禁锢

    灰寂就那么站在两把剑的前面，眉头紧锁，默不作声，心想：刚才领悟剑意时，邪气剑注重的是“邪”，攻其不备出其不意，通俗点讲就是让对方无法从剑法中看出自己的意图，对速度的要求很高······按照这样的想法想下去，霸气剑和正气剑应该强调的是“霸”和“正”两字。

    灰寂挠了挠头继续思考：不知这两个字的深层次的含义又是什么？现在已经过了八天，还有三把剑的剑意没有掌握，况且这还只是第一层试炼······

    一旁的君行面无表情地看着灰寂的动作，似乎看穿了灰寂此时的心思。眼神之中出现了些许轻视，小声道：“哼，因为一点小小的限制就止步，就算天资不错，没有处变不惊的心态，一切也终究只是徒劳。再说，他还只是一孩子，什么阅历也没有······”

    君行还没有说完，他眼神中的轻视很快就因为眼前的景象变为了惊讶。只见灰寂伸出了双手，左手握住了霸气剑，右手握住了正气剑，顿时间，光芒大盛。

    从霸气剑中冲出的黄色气雾与从正气剑中散发的白色气雾，如之前的邪气一样迅速将灰寂罩住。这时，灰寂的身体不住地被两种气雾左右拉扯起来，他的身体一半白，一半黄，甚是诡异。

    两把剑在争夺领悟的先后顺序！

    两种气雾逐渐将灰寂拉到空中，一时间，两股强大无比的气势从剑中爆发出来。两种气势逐渐实质化，竟然就以灰寂为中心，开始了拼杀。两把剑不停地震动，气势一次又一次的撞击，双方实力不分高下，打的难舍难分，空中逐渐形成了一个椭圆形的区域，区域之中剑气纵横。

    忽然，一声如猛兽般的惨叫：“啊！！！！！！”接着，就听见一阵令人头皮发麻骨头碎裂的声音，随后，灰寂猛地吐出一口精血，就这样昏厥了过去。

    两把剑感受到对灰寂的伤害，立刻收敛了气势，不过仍然在争斗，而灰寂的双手还紧握着剑柄。

    君行看到这一幕，很快收起来先前的惊讶，眼中的轻视之意更加强烈：“不要天高地厚的小子，就算是天纵之才，一次莽撞的选择也要断送自己的性命。想要同时领悟两种高深的剑意，真是异想天开，就算我那个时代，一些顶级的剑技大师，也没有一个敢这么做的。现在，两把剑形成了剑域禁锢，剑气入体，如果不自己突破禁锢，那么等待他的将是爆体而亡。能否活下来，就看他的运气了。”

    空中的灰寂这时的身体状况很糟糕，骨头碎裂，内脏错位。就在刚才一瞬间灰寂深刻体会到筋骨碎裂之痛，但是此时他竟然感觉不到一丝疼痛感。这会儿在他眼前的是放大了的霸气剑和正气剑，剑下有着两个身影。霸气剑下一个身穿黑色盔甲的人，那盔甲上面闪着寒光，那人挺拔的身影映在剑上，目光中的霸气无法掩饰，灰寂第一感觉就认为这是一位久经沙场的将军。

    另一边正气剑下的是一位老者，老者微微一笑，虽然脸上已有不少衰老的痕迹，但他的眼眸已经闪耀出睿智的光芒。

    灰寂打量着两人，突然，他感受到头痛难忍，自己的脑海好像要爆炸一般。只见，他的人影模糊，竟然化为两人，两人长得一模一样，不同的只是衣服的颜色，一黄一白，他们惊愕地看着对方。灰寂感觉到自己的意识似乎分布在两个身体当中，思想同步。

    当灰寂冷静下来后，他无奈得摆了摆手：“暂时不知道怎么回事，不过领悟剑意要紧，时间可不多了啊。我现在分为两个人，分别领悟剑意，说不定领悟得更快呢。”

    记得一位伟人说过：现实永远和你想得不同。果然，当黄衣灰寂走到那位将军面前，闭上眼睛时，他的眼前出现了战场的画面，肃杀之气迎面而来，冲击的士兵，射杀的弓箭手······

    正当他想仔细观察战场时，一道温和的声音传来：“你的身体很糟糕啊。”

    原来白衣灰寂已经走到了老者前面，老者正与他对话。白衣灰寂甩了甩头，想把眼前战场的画面忘记，接着回应道：“是的，不过我想我现在要做的应该是首先领悟剑意。”

    又是一道威严的目光，那是将军的目光，那带着训斥的意思的目光，让黄衣灰寂不得不继续观察战场。可耳中老者的声音依旧在回响。

    ······

    这时，灰寂终于发现自己无法同时领悟两把剑的剑意，老者的话语和将军的目光在不断干扰彼此。灰寂注重了一边，却不能顾及另一边，不由得烦恼起来：这该怎么办，这样下去完全不能领悟剑意啊。霸气剑和正气剑，霸和正······等等！霸气之中难道不可以有正气，正气之中难道不可以有霸气吗？根据常理判断，应该是可以的。如果我用战场领悟正气剑的含义，用老者的话语来思考霸气剑的含义，相互辅助呢？

    想着，黄衣灰寂就继续仔细观察起战场来，而白衣灰寂则向老人发问：“前辈，请问什么是战争？”

    老者微笑答道：“所谓战争，无非是一些君王为了自己的利益引起的，他们不是成功者。真正伟大的是那些战死沙场的将士。”

    “那么霸气和正气有什么联系呢？”白衣灰寂继续问道。“霸气？霸气存在于有正气的人之中，就拿刚才说过的将士来说，他们心中有正气，所以他们眼神坚定，才能在杀敌的过程中，展现自己的霸气。”老者这样答道。

    老者的话语也同样传入黄衣灰寂耳中，他专心地看着那些将士，果然，他们拼命地攻击着，他们的霸气逐渐展现出来，他们的眼神是那样坚定。

    这时，将军递过一把剑给黄衣灰寂，说道：“随我出征。”短短的一句，就让黄衣灰寂热血沸腾，他接过剑紧跟将军，穿梭在战场之间。黄衣灰寂看到了将军的英勇，将军没有任何退缩，一人持剑杀入敌军中，那把剑闪着金黄色的光芒，霸气逼人。说也奇怪，在黄衣灰寂追随将军杀敌时，耳中竟听不到了老者的声音。

    三日的战斗，终于将军的军队取得了胜利。黄衣灰寂累得精疲力竭，躺在地上，只是睁着眼睛看着将士们欢呼的景象逐渐消失，出现在他面前的是那位将军，将军敲了敲身上的盔甲说道：“我不教你任何剑法，只教给你一个字“霸”，这个字你已经领悟了差不多了。”说完，便消失了。而黄衣灰寂也累得陷入了沉睡。

    一旁的白衣灰寂还在和老者对话。

    “你认为什么是正呢。”白衣灰寂没有丝毫敬意地问道。

    “正，是极致。正，是一切。只有正，才能直指内心。正是不会去争任何事物。心正，身正，则无欲无求。”老者不紧不慢地回应道。

    白衣灰寂听完心想：果然，一直来他都是在引导我认为“正”就是一切，包括先前的战争问题，那也是让我以为“正”为尊。

    白衣灰寂冷冷问道：“正，是极致？有正就有反，反，同样也是极致。心正，身正，则无欲无求？那么我进来之前，你和霸气剑的争夺又是什么？”

    老者的笑容逐渐消失。白衣灰寂继续说着：“一直以来，你一直在引导我“正”为尊，你总是在正确理论的基础上，增大“正”的威力，减弱其他，我已经看穿了你的意图。”

    老者的大笑起来：“不错，不错。看来你真的领悟了正气剑的剑意，我并没有成功迷惑你。正？那些大肆夸耀“正”的理论都是错误的，只有自己心里的判断是才是“正”。走之前，你身上的伤我顺便帮你治好了吧。”说完，和将军一样也消失了，而黄衣灰寂和白衣灰寂也重新合为一人。

    剑域禁锢之外，君行注视着剑域。霎时间，在耀眼的光芒中，剑域禁锢破除了，灰寂完好无损走了出来。微笑地问君行：“过了多长时间？”“又过了二十天”君行难以置信地看着灰寂回答。

    君行平复了自己的心情，想着：剑域禁锢竟然被他破除了，剑意也被他领悟了，他是怎么做到的？我刚才在他身上感受到一种危险，难道我君行，真的要······

    灰寂并没有过多地注意君行，径直走向了阴毒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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