灰寂念尘 - 第八章 游戏结束

    在虚无的空间之中，雾气茫茫，整一个朦胧的世界，迷茫之感弥漫到处。在这空间中有一块石桌，一位老者静坐其旁，他仿佛与那石桌融为一体，沉着稳重地坐在那儿，好像他已经存在了数千岁月，理所应当地存在着。

    纵然两道人影从一道光芒中出现，这也一点没有影响到那位老者。

    “君行前辈，这层的试炼内容是什么？”灰寂警惕着四周问道。

    “最后一层的试炼要求你下棋赢过那个人。”君行依旧平淡地回答着。

    “下棋？我不会啊！”灰寂话中明显有着些许慌乱。

    “不，这盘棋是棋，也不是棋，它不需要任何棋艺，不同于任何棋局。说了你也明白不了多少，你自己上去看看吧。”君行挥了挥手将灰寂送到石桌一旁。

    接着又双手比划，一道光幕凭空出现在空中，幕中两道人影逐渐清晰，是念尘和一位老者，他们在互相决斗，而且念尘明显处于下风，一身衣服破破烂烂，身上也有大大小小的伤口，一时间只能防守和躲避。

    当灰寂看到念尘的那一瞬间，不由得脱口而出：“念尘！”

    君行并不理会继续道：“你也看到了，和那个男孩打斗的武者和你面前坐着的老者一模一样，其实他们就是同一个人。第三层的试炼不仅决定着你一个人，你每下一颗棋子，那武者的攻击就会更快一层，如果你的朋友支撑不住失败了，你的试炼也就失败了，你们都会丧失性命；如果你输了棋局，那么在你输的同时，你和你朋友也会同时丧失性命。另外，你仅剩两天的时间，时间到了，而未能突破，也算你输，结果一样。总的一句话，你的输赢决定着你们俩的性命。”

    灰寂听到君行没有丝毫感情的话，脸上早已苍白，身体颤颤巍巍地靠在石桌边，心中完全失了分寸：怎么办？怎么办?我到底该怎么办？下棋，我输，两人会死；不能及时赢，两人会死；时间超过了，两人会死。我只有赢了对面那人才行，可是，我根本不会下棋啊······”

    在灰寂胡思乱想之时，老者已经闭着眼，落下了第一颗棋子，灰寂只好连忙跟着落下了棋子······

    灰寂的心中依然烦躁，他紧紧咬着拇指指甲，豆大的汗珠，顺着脸颊流下，他只是跟着老者落子，那些落下的棋子毫不章法可言。显然，灰寂的节奏已经逐渐被打乱，对面的老者只是闭着眼，下着每一步棋，一步一步，不紧不慢。

    棋盘上灰寂大势已去，胜利的天秤逐渐向老者倾斜。

    灰寂的指甲不知何时被他咬破了，灰寂抬头看向光幕。

    此时的念尘如沙袋一般被揍得漫天飞舞，但他却不发出任何叫喊声，被打倒一次又一次，他一次又一次地爬了起来。那眼神如凶兽一般，没有半点懦弱，只要拼死一战的决心。

    念尘又一次被击飞，他踉踉跄跄地站了起来，右手紧抓胸前的衣服：“我怎么能在这里被打倒，大哥还等着我，我们要一起去学院。在这里被打倒我还怎么见大哥和师傅，来吧，混蛋，就算拼了这条命我也要通过这一层的试炼！！！”

    中气并不是很足的声音狠狠地轰击在了灰寂的心脏上，念尘的话一直回响在他的耳畔。灰寂闭上了眼，脑海里浮现起和念尘在一起的一幕幕。

    “大哥，师傅今天讲的那个故事好精彩，你说如果我被人追杀，你会怎么样？”

    “那还用说，拼了这条命我也会救你的。”

    “大哥，师傅让我们自己领悟信任。信任是什么？”

    “来，把拳头给我，我们对一下拳头，这就应该就是信任了。”

    “哥，要去学院了耶，我们一起去吧。”

    “好。”

    “会不会有好多漂亮的女同学？”

    “这个······”

    “哥······”

    往事在灰寂心中拂过，抚平他那颗躁乱不堪的心，灰寂长嘘一口气，缓缓睁开了眼睛：“念尘说的对，怎么能在这里倒下，我需要冷静下来好好想想。”

    “君行说过，这不同于一般的棋局，是棋也不是棋，不需要棋艺，那就是说和我会不会下棋完全无关。为什么要故意设置我决定着我们性命的难题，这是为了什么······不对，既然不考验棋艺，为何要根据我的棋子数目提高念尘试炼的难度，这不是故意让我分心，让我急躁吗？看来这一层的试炼是考验我的冷静和心性。既然现在我知道了试炼的目的，那么游戏结束吧。”

    一颗棋子落入棋盘，不带丝毫犹豫与慌张。灰寂并没有仔细想什么，只是不停的落子，一步步地紧逼。反而，对面老者却逐渐慌乱，闭着的双眼早已睁开，有时一颗棋子思考许久才落下。

    另一方面，念尘一逐渐稳固了战局，慢慢地跟上了对方的步伐，隐隐约约有占上上风的趋势。

    灰寂和念尘，彼此信任着对方，用自己的一切去证明这自己，步步紧逼对手。

    啊！！！！！

    两人同时喊道，这一声吼叫，仿佛将一切压力都释放了出来。

    尘埃落定，念尘一拳打败了对方，那人倒地不起，念尘笑着躺着地上大口大口呼着气。与此同时，灰寂也落下了最后一颗棋子，老者双手颤抖，最终拱手认输，消失在了空间之中。

    “你通过了所有的试炼。”君行走到灰寂面前语气稍稍有些缓和，也许是对灰寂的佩服导致的。

    “作为奖励，接下来，你将接受这把剑的传承。”说完，君行将那把墨黑色的剑放到灰寂面前。

    在灰寂的注视下，那把墨黑的剑逐渐产生了虚影，最终只剩一把剑柄。

    “这是？”灰寂带着疑问抬头询问道。

    “这是它现在的样子,接下来你只需要将它放到右臂上即可，不要尝试滴血认主，虽然你通过了试炼，不过现在的你还不配让它认主，何时，你的血脉到达玄尊至坤的地步再说。”

    “另外，以后你最好要尝试着找回它散落的其他部分，这对你又很大的帮助。如果有一天，你将它全部找全了，记得要借助极为高深的炼器术，将它重新组合，让它重新显现在世人面前······”

    说着，君行像之前试炼中的人一样，身影淡去，逐渐消失。随着君行的消失，那把墨黑的剑柄也逐渐失去了光泽，似乎在为君行的离去黯然神伤。现在的剑柄如一废铜烂铁一般，毫不起眼。

    灰寂知道一直以来，君行帮了自己不少，虽然他冷冷淡淡的，有时轻视自己，但他终究对自己还是不错的，不然最后也不会提醒他这么多。灰寂对着君行消失的地方，默默地鞠了一躬。

    许久，灰寂才转过身，将那剑柄放在右手臂上。在剑柄与手臂接触的那一瞬间，剑柄融入了灰寂的手臂当中，化为一个墨黑色剑型印记，藏在他的手臂上。如先前灵魂坠链一般，灰寂感到脑中多了一些东西，却一时不知道是什么。

    灰寂摇了摇头脑，望向远处，一道六芒星缓缓旋转，灰寂叹了一口气：“呼，试炼总算结束了啊。师傅还等着我呢，不知念尘伤的严不严重，但愿没有伤及性命。”

    说着，灰寂的身影在光芒中逐渐消失。一时间，念尘的身影也同样消失在六芒星之中。

    草屋外，两人的师傅露出了欣慰的笑容：“呵呵，两个小家伙可真行啊。回来后，我再交代一些东西，让你们早点去学院，学院里可有着让你们意想不到的惊喜，看来我这把老骨头还要继续忙碌了喔。”</p>